2007年2月10日 星期六

逝去,與拾回的記憶


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最後我還是決定寫出來,
以免我遺忘我不該遺忘的。


堯的母親走了,事情過了一星期我才知道。
星期六是告別式,我決定出席,
同時我們這一群朋友們再次聚集,雖然再次見面是種喜悅,
但我們都寧可不要在這樣的場合下重逢。

堯是我的國中同學,我們這群大約十來人,我和他都是其中一個。
國中時期,我們都是一同打球、讀書、聚會、抱怨老師的好友,
甚至我們的家長之間都彼此認識。
我們幾個家庭常常出遊或是聚餐,彼此交流甚歡。
我的母親住院的那段時間,他們也給予我相當大的協助,即使我們彼此已經畢業了三年。

高中時期,雖然大家生活不同,但是偶於在補習時段能有機會碰面。
到大學真的是各奔西東了,即使我們彼此都住在附近。
雖然碰面的機會少了,但是相遇石能然有說不完的話。

堯很聰明、果決、腦筋轉的很快,而且很有自信心。
家裏開一間有機蔬果汁的店,我偶而會經過,
只是有一陣子經過不知道為什麼沒開店。
堯和堯爸也許是不想麻煩我們吧,堯媽住院期間我們都不知道。
堯爸除了醫院和店務根本忙不過來,堯又在外縣市唸書。
也許是因為這樣吧...大家都不知道堯家裏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真的很難過,對於我們沒有幫上忙。

堯媽是一個偉大的母親,也是一個偉大的女性。
我很佩服,我沒有在她的臉上看過笑容以外的表情。
平常非常開朗,待人也非常親切。
國三那段時間,晚上自習需要家長的支援,
堯媽在這上面不遺餘力的付出,班上每一個同學都很喜歡她。
很多人都會跟她吐吐苦水、談談心、分享喜悅等等,
她總是很認真的聽我們說,也想進辦法幫我們解決各種問題
甚至已經有人認她當乾媽。

每個人都很感謝她,到今天,依然很感念。

堯媽的離去是我媽在星期四告訴我的,看得出來我媽已經哭過了。
我霎時除了錯愕還是錯愕,一直到告別式結束、我在實習當中,我都不相信這是事實。
一切來的太突然,我很後悔以前沒有抽空去他的店裡晃晃。

告別式當天,許久不見得同學們見了面,
大家心理都有很多話想說,但我們也只寒暄了兩三句而已。
我看見在靈堂裡的堯爸,憔悴的樣子到我不敢置信的地步。
堯面無表情,默默的進行該進行的。
我們這些同學在外頭沒有多說什麼話,每個人靜靜的、悄悄地掉眼淚。

見最後一面的時候,很多人受不了打擊的放生哭泣,我也是。
棺木抬出靈堂之後,堯爸留在靈堂裡,我緊緊的抱了他一下。

我們決定要送堯媽到最後,驅車前往三峽火葬場。
當棺木要送進火中的那一霎那,喊著告訴堯媽火要來了那時,
我感受到內心瞬間極大的崩解,
「堯媽真的離開我們了...」,這句話清晰的映在我的腦中,
斗大的淚珠也不停得滾落,我多久沒這樣掉過眼淚了?

隨後,我們終於見到堯了,
堯沒有哭,即使他再難過,他也絕對不會在我們面前掉淚,我們很清楚。
每個人輕輕拍拍他。
堯說:「謝謝你們,我相信我媽一定都看到了。」
隨後我們便先行離開。

爾後,對許久不見得朋友們,應該要聯繫的更頻繁。
希望你們一切都好、想你們一切都好。

我很感謝堯媽,她的身教教我:
要保持開朗的心、要和以待人、要盡可能的幫助別人。
從此以後,一定盡全力做到。

堯媽,謝謝妳,願妳一路好走。
生命中有妳是我的福氣,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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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2月9日 星期五

唱歌的記憶


我幾年沒再去過ktv了?

如果現在要去唱歌,我想我還時不會去吧。
對於拿著麥克風對著電視機唱歌,感受相當詭異。
這樣我對「唱歌」這件事情的印象,會只剩下:
昏暗的房間、一群人、食物、電視、麥克風。
雖然我高中之前也是這個樣子。

現在的我卻很難理解,為什麼唱歌非得要花大把銀子?
想唱的時候就唱,就算常常到最後就會變成沒有旋律性的嘶吼。
第一次印象深刻很隨性的唱歌,是在高中校慶的前一晚,
歷屆學長跟我們這一幫人,考完肉聚集在社辦門口唱歌唱到半夜。
雖然大部分是沒有意義的歪歌...

講到改歪歌,應該是從魚哥開始的吧。
高中的時候我把Mchotdog的補習歌改成保育類,
內容說昆蟲的保育類是亂制定的。
貼在小虎版上,最不還被轉去其他大學的BBS了。
因為歌詞裡面有王小虎的關係。

開始跑野外之後也是,走在夜晚的烏來,
不是唱黃克林的「倒退嚕」,就是夾子的七彩霓虹燈。
據說這樣子才會看的到好東西(不是好兄弟)。
不過我在爬雪山的時候要唱倒退嚕卻被老頭制止了,
因為這是一首「牽亡歌」(就是唱給阿飄聽的啦),
哈,老頭真的超怕鬼的,連唱倒退嚕也不行。
另外一首喜歡在山上唱的是Takaya的「森林裡的人」,
雖然我一個字也聽不懂,不過唱到後來就會有種整個人「野起來」的感覺。

還有呢?是保育社爬山的時候,尤其是下山。
踏著輕快的步伐、大夥大聲的唱歌,
不過上山就不可能了,喘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在花蓮騎機車直奔石梯坪,會想要唱陳建年的「海洋」。
坐在金門的海邊,看著月之路,我忘了當時我在唱什麼了。
唱歌與當時的情景與氛圍結合,就像把當時的情景標記在這首歌上。
當再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場景也跟著從記憶裡溜出來。
反之,包廂裡唱過什麼的,在記憶裡變成無法拼湊的細小碎片。

我很羨慕懂音樂的人、會寫歌的人,像林生祥、Takaya。
有時候某種心情沒辦法用某一首歌來表達,
他們會自己寫一首出來,而我就不行了。
我不懂音樂,我只懂德唱的讓自己開心。
更羨慕的是,他們可以很清楚的把表達出來,
雖然一個是客家歌、一個是日本歌,我一個字也聽不懂,
但是卻可以感受到一些什麼。

或許就是這樣,大聲唱歌吧。

2007年2月5日 星期一

林場實習


聽著林生祥的種樹,實習已經接近了尾聲。
幾天下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每天規律而又自在搬的生活,一餐數著一餐的日子。
雖然緊密的課程壓的喘不過氣,但是呆在山林裡的日子,
依舊精神飽滿、活力充沛、怡然自得。
一言以蔽之,爽也!


跑野外的生活方式持續了五年,山裡的氛圍自然不在話下。
不論風風雨雨、朝朝暮暮,早已經習以為常。
實習的過程當中,最有趣的是,
每一個人抬頭望一株樹、斑光撒在臉龐上的樣子。
呈現出那種自然而美麗的樣子。

都市裡緊湊的生活不適合我,待在山裡才會覺得自在。
很羨慕懂音樂的人,可很容易的把那種心情、氣氛呈現出來。
我不懂音樂、心情只能留在心裡翻轉徘徊。

跟大夥出來,每一個日子再美好不過。
有這樣一個如畢業旅行般的課程,
大家一起嘻嘻哈哈、打打嘴、奮戰考試、上工收工...
大口大口的喝高粱、大呼小叫、最後搞得一團亂。
同樣的,這也是這次實習的最大收穫吧。
我又重新認識了很多朋友,不像以前我所認為的那樣。
當然,我同樣也重新的被認識(可能是被我機車到的關係吧)。

與其說是上山來學什麼育林學、生態學...!#$!$#@^%
不如這樣說吧,山就在那裡、森林就在那裡、自然就在那裡。
我們被帶到這裡來,親自去感受、去體會森林自然存在的樣子。
各自對自然有重新的領悟,
也許下山之後,我們會比其他人有更深的一份感觸,那就夠了。

什麼感觸?例如當一棵樹在你眼前的時候...

「呵呵呵...它的學名是什麼...?」